莫泊桑《骑马》：人最大的悲哀，是驾驭不了内心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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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洞见·许朝暮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1872年，法国作家莫泊桑，去政府部门里担任职员。

整整十年间，他一边工作一边写作，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退职后，他基于自身的见闻，写下了简短却寓意深刻的短篇小说《骑马》。

主人公埃克托尔家境贫困，却贪图享乐、爱慕虚荣，租来马匹和车辆带家人出游。

为了出风头，他大摇大摆地骑着马，踏上了繁华热闹的街道。

谁知，那匹马受到惊吓，突然失控，撞倒了一名老妇人。

最终，埃克托尔以倾家荡产的下场，为自己骑马买了单。

如今，一百多年过去，那匹欲望的野马，依旧奔跑在无数普通人的心间。

所有五光十色的诱惑，唾手可得的快感，都是一匹诱人的野马。

你若驾驭不住它，迟早会被摔得人仰马翻。

1

每个人心中

都有一匹欲望的野马

埃克托尔出身于贵族家庭，但自打他出生起，家道便日渐衰败。

小时候，他住在庄园里，学过马术，接受过家庭教师的指导。

长大后，祖辈留下的财产所剩无几，他只能从庄园搬到狭小的公寓里。

幸好他在海军部谋得一个职位，不久后结婚生子，过上了简朴却安稳的生活。

然而，由奢入俭的他，总是念念不忘昔日的风光，更放不下对物质的欲望。

收入勉强养家糊口，他却执意要讲究吃穿、进戏院看戏，延续奢侈的生活方式。

妻子足以应付家务，他却坚持要花钱雇女佣，苦苦维持所谓的体面。

有一次，他得到了一笔额外酬劳，立即为全家组织了一场郊游。

他大手笔地租下四轮大马车和一匹马，以彰显自己过往的贵族身份。

或许是太久没骑过马，他的马术并不娴熟，几度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可他急于在众人面前显摆一番，特意绕到了城中最繁华的大街。

不料，刚一上街，他的马便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把路人吓得惊慌失措。

混乱之际，一位老妇人正好挡在了路中央。

埃克托尔无法让马停下来，只好一边大喊着“快避开”，一边直直地冲了过去。

最后，老妇人被撞翻在地，不省人事，埃克托尔则被路人送进了警局。

埃克托尔的贪慕虚荣，造就了一场难以挽回的悲剧。

生而为人，我们心中都有这样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

它或许是对安逸舒适的贪恋，又或许是对功名利禄的奢望。

正如叔本华所说，人是欲望和需求的化身，是无数欲求的凝结。

如果不懂得加以克制，这辈子就只能沦为欲望的奴隶。

知名京剧演员王珮瑜，二十岁出头便荣誉加身，没多久就迷失在了物质享受中。

她赚八千能一口气花五千，一有空就去吃大餐、逛名品店，短时间内身材还胖了十多斤。

体形的臃肿，心性的浮躁，使她逐渐难以胜任自己的工作。

后来在恩师的批评下，她终于幡然醒悟：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红了还要红，有钱了还要再有钱，迟早会被翻涌的欲海所吞噬。

于是，她戒掉荤食，改穿平价衣服，把心思都用在京剧上，成了观众公认的“当代孟小冬”。

《皮囊》中有句话说：“我们的生命本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

爱情、金钱、快乐、健康……我们总是什么都想要，却又对什么都不满足。

任由贪念蔓延，放纵欲求生长，早晚会让你心中的那匹野马彻底失控。

一旦欲望的野马脱了缰，前方等待你的，必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2

控制不了欲望的人

终将被欲望控制

埃克托尔撞倒的老妇人是位女佣，被周围的人称作西蒙太太。

她被及时送进附近的药房，医生检查后发现并无大碍。

埃克托尔虽免受牢狱之灾，但要支付她全部的医药费。

西蒙太太一听，立即萌生了一个贪婪的念头，打算借此讹诈埃克托尔。

她谎称自己全身都痛，不停对埃克托尔哭喊道：“先生，我一点儿都不能动了。”

无奈之下，埃克托尔只好暂时送她去疗养院观察几天。

在那里，忙碌了大半生的西蒙太太，过上了前所未有的舒坦日子。

她整天躺在安乐椅里，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和病友们说笑，仿佛是在度假。

享受过如此安逸的生活后，她的贪欲也变得愈发膨胀。

她不再满足于讹一笔钱，而是天天躺在床上装腿疼，将疗养从短期拖延为长期。

到后来，她干脆声称自己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成功骗取了埃克托尔的赡养。

看到埃克托尔一天到晚为疗养费发愁，西蒙太太始终心安理得地躺着不动。

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面色越来越红润，整个人也胖了一大圈。

没想到，在床上躺久了，她渐渐丧失了正常的身体机能。

某天，医生试着扶她走路，她惊叫一声后瘫倒在地，发现自己真的无法行走了。

不断放纵贪欲的西蒙太太，最终亲手将自己推进了无边的欲望深渊。

作家高吉迪说：人一旦成为欲念的奴隶，就永远也解脱不了。

面对欲望的野马，你处处放纵，步步退让，它就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生活中，多的是轻易屈从于欲望的人：

放纵口腹之欲，一天到晚胡吃海塞，致使身材走形，疾病缠身；

盲目贪图虚荣，不惜网贷也要购物，结果越滚越多，无力偿还；

妄想一夜暴富，出卖底线和良知，或锒铛入狱，或家破人亡。

人性中最大的弱点，就是止不住贪念，抵不住诱惑，任由欲望牵着鼻子走。

想要的太多，反而会深受其累；学不会知足，注定得不到幸福。

任凭欲念遮望眼，只顾享一时之乐，最后断送掉的，却是你的一生。

3

握紧欲望的缰绳

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故事的最后，埃克托尔实在承担不起疗养费，只好将西蒙太太带回家照顾。

仅为一场虚无缥缈的风光，他毁掉了原本平静的生活，付出了无比惨烈的代价。

想起《伊索寓言》里的一句话：有些人因为贪婪，想得到更多的东西，却把现在所有的也失掉了。

欲望是有欺骗性的，以人人唾手可得的姿态，蛊惑着你我前赴后继。

但当你拥有它时，才发现背后早已标好了惊人的价码。

在欲望面前，越懂得克制的人，最后收获的反而越多。

作家梁晓声出身贫苦，内心却保持着一份清醒自持。

年轻时，他曾结识过一个高干子弟，对方屡次建议他走仕途。

去什么单位，从事什么岗位，对方都一一为他指明。

人到中年，他又认识了一位企业家，对方邀请他担任自家公司的全权代理人。

投资什么，投资多少，酬金方式，都由他自己来定。

权力、财富、年薪股份、香车宝马，样样都令人心潮澎湃。

但梁晓声知道，自己唯一擅长且喜欢的事情，就是文学。

于是，他果断拒绝了这些好友的邀约，多年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身为作家，他的家中连间书房都没有，只有一个装满书本的书橱。

成名之后，他也不大手大脚花钱，吃的、穿的大多是早市上买来的便宜货。

他常常说：

你不可能在一生中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占为己有，你只能够获得其中的某一种而已，你不但要问自己到底要什么，还要问自己多少才是够。

正是这份难得的克制，使他摒弃繁杂欲念，全神贯注地专注于写作。

从全国短篇小说奖、中篇小说奖，再到第十届茅盾文学奖，他一步步登上了当代文学界巅峰。

老子说：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这世上，总有填不平的欲壑，总有求不完的外物。

执意与欲望的野马赛跑，哪怕耗尽气力，你也永远只是个输家。

想要战胜欲望，唯一的途径，就是学会控制它、驾驭它。

握紧手中的缰绳，你对欲望的掌控有几分，对自身命运的掌控就有几分。

修一份简单，求一份知足，抛得开纷纷扰扰，走得也就更稳更远。

▽

年轻时的莫泊桑，也像《骑马》中的人物一样，摆脱不了欲望的控制。

他同样出身没落贵族，从事收入不高的文职，却不满足平淡的生活。

为此，他不惜花光积蓄，跟几个朋友合伙买了一艘游艇。

他们整日在游艇上花天酒地，还跟身份各异的女孩寻欢作乐。

纵情享乐，持续透支着他的身体；繁杂欲念，又不断驱使他卖命工作。

直到种种疾病找上门来，他才恍然大悟：

一个人若任由欲望的野马横冲直撞，那么他的生命，迟早会被践踏为一片荒芜。

于是，退职之后，他写下这篇小说，时刻警醒着自己，也唤醒了无数沉沦于欲望的人。

有句话说：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欲望，欲望无法避免，能做的只有尽力不被欲望侵蚀。

人生烦恼千千万，归根结底皆由一个“欲”字而起。

但永远记住，你不是这匹欲望野马的俘虏，而是策马奔腾的主人。

当你牢牢抓住它身上的绳子，清醒把控好生活的方向，自会畅快驰骋于广阔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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